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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明架礦纖天花板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麥可.湯納森寫的 下一個物種:一場橫跨46億年的生態探險,從微生物、恐龍到現代智人,看生物如何輪番上陣,未來又會是誰統治地球? 和(美)朱莉安娜·芭芭莎的 在上帝之城與魔鬼共舞:危機中的里約熱內盧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另外網站第02391章 - 公共工程技術資料庫也說明:說明防火礦纖天花板之材料、施工及檢驗等之相關規定。 1.2 工作範圍 ... 除另有規定時,本章工作所用材料諸如:明架、半明架、暗架礦纖板之吊架、吊筋、壁條等均須 ...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臉譜 和山西人民所出版 。

中原大學 建築研究所 黃俊銘所指導 蔡宜穎的 產業遺址的文化資產保存結合都市更新開發機制之研究 (2010),提出半明架礦纖天花板關鍵因素是什麼,來自於開發機制、公共利益、產業遺址、法令、文化資產、都市更新。

最後網站南亞防火天花板- 嘉成輕鋼架工程行- 詳細商品實績則補充:輕鋼架防火建材、礦纖天花板、明架天花板、暗架天花板、半明架天花板、造型天花板、金屬方塊天花板、金屬格柵天花板、環球牌石膏天花板、南亞防火天花板、金佳安防火 ...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半明架礦纖天花板,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下一個物種:一場橫跨46億年的生態探險,從微生物、恐龍到現代智人,看生物如何輪番上陣,未來又會是誰統治地球?

為了解決半明架礦纖天花板的問題,作者麥可.湯納森 這樣論述:

第六次大滅絕後,會是誰稱霸地球? 46億年的演化史中,是否隱藏了科學家欲知的答案?   如果魚類盡皆消失,剩下水母和美洲大赤魷占領海洋; 如果抗生素失效、超級細菌肆虐全球、肺結核捲土重來; 如果日漸加劇的沙漠化讓繁榮城市變成覆滿砂土的鋼筋與破牆…… 第六次大滅絕真的會到來嗎?人類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專業推薦 王道還   生物人類學者 李文雄   演化生物學家 李偉文   作家 邵廣昭   中研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前執行長 高文媛   台大生態學與演化生物學研究所教授      張東君   科普作家 陳克敏   亞馬遜森林探勘先鋒   黃仕傑  世界生態攝影師 黃一峯   自然教育工作者 

  黃奕瀠(阿潑)  轉角國際專欄作者 雷雅淇   PanSci泛科學 總編輯 趙軒翎   《科學月刊》執行總監 嚴宏洋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特聘講座教授   即使當代科學突飛猛進,頂尖科學家仍然無法準確預測地球的未來。但以歷史為鏡,從億萬年來各種生命的演化,反觀人類目前面臨的處境,或許就能隱約推測出未來的地球模樣。   擅長書寫「冒險科學」的科普作家麥可.湯納森,透過如攝影鏡頭般的文字,帶領讀者走過世界各地,從所見的景物及遺跡,訴說一段段的生態傳奇,讓46億年的演化躍然紙上。   從演化歷史看來,人類不是地球唯一曾面臨生存困境的物種,生物的興衰都有先例可循──   你將跟著湯納森一同攀上非

洲峽谷、熱帶雨林,及潛入深海底部,理解滿嘴毒牙、體型纖瘦,有「恐龍切片機」之稱的「鱷形超目動物」,雖能躍出水面追逐獵物,但最終仍難逃滅絕的宿命; 探究為什麼只有小學生身高的巧人,光靠花豹吃剩的腐肉維生,就能在人類發展歷史中占據重要的篇幅; 智人又是怎麼透過文字與文化抓住優勢,成為目前最成功的物種; 湯納森甚至會帶你看美洲大赤魷如何在海洋生物衰退的時代成為後起之秀,甚至被視為下一個海洋霸主……   雖然有些信仰科學的人,不認為消失的厄運有一天會臨到人類頭上,甚至相信近年來的太空科技、人工智慧和基因工程發展,讓人類愈來愈有永生的希望,但人類仍舊可能來不及逃離地球,或末日前就先自我毀滅。   儘管對

於未來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湯納森認為生態系和物種正不斷消失,人類將在滅絕或是演化成新物種之間抉擇。度過大滅絕之後的生命,會以不同形態在地球上生活,且保有與過去相同的生命彈性。   人類將會演化成新的物種,繼續稱霸地球嗎? 或者,若有下一個物種取代智人,牠會是什麼樣貌? 透過本書,我們能從演化中找尋蛛絲馬跡,探究人類與地球未來的各種可能性。   ▍好評推薦 世界上有多少物種?是許多人的疑問,但很遺憾地,在我們還沒能透徹了解前,環境已經產生極大的變化,甚至有許多生物還來不及被發現便已消逝。如果有一天習以為常的空氣、景色、動植物變得不一樣或是消失了,我們還能對這世界的改變無動於衷嗎?    

這是一本以截然不同的風格來敘述生態的書,文字真實而感性,搭配科學數據與易懂的名詞,引領我們了解這世界正在發生的事。不管是從腳下的土壤到巨大的生物,或是從雲霧林到海洋,都可以好好讓我們重新思考:「我們跟這個世界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黃仕傑  世界生態攝影師   我大學讀的是動物系。自高中讀死書的煉獄被釋放後,我開始從教科書上瞭解生物多樣性的存在,以及從「生物地理學」學習地理隔絕如何導致生物的種化等等細節。那是在台灣還很窮的一九七○年代初葉,除了閱讀教科書,很少有只要讀一本就能知道生物學、演化學、生物地理學、古生物學、地質學以及生態學的科普書籍。    《下一個物種》以短短三百多頁的篇幅,

帶領讀者回顧地球形成及生物如何演化的歷史,述說了導致幾次生物大滅絕的外來因子,以及生物如何再次繁衍成今日模樣的原因。但最值得讀者們深思的是:我們肆無忌憚地排放溫室氣體導致地球逐漸暖化,似乎是在預告下一次大滅絕就是人類自己造成的後果,這是一本讀起來要動腦筋的好書。 ──嚴宏洋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特聘講座教授   人類總愛說自己是萬物之靈、是天上天下唯一有意識和思想的動物。但其實人類在地球出現的時間之短,若有一本描述所有物種的百科全書,智人能不能有一個完整的章節都很難說;這樣的我們,當然也無法逃離物種興衰的過程。 我們從何而來、要往哪去,和其他的物種息息相關,若第六次大滅絕真的到來,或者它正

在發生,人類是會滅絕亦或是成為新的物種呢?《下一個物種》帶領讀者重回過去、正視眼前的警訊,然後想望未來。這不會是一本輕鬆的書,因為放下它之後你身為智人的功課還沒結束:請在末日還沒到來之前,好好利用現在創造我們理想中的未來。所以拿起它、讀它,然後接受挑戰吧! ──雷雅淇    PanSci泛科學 總編輯 作者簡介麥可.湯納森Michael Tennesen科學作家,已經在《發現》(Discover)、《科學人》(Scientific American)、《新科學人》(New Scientist)、《國家野生動物》(National Wildlife)、《奧杜邦》(Audubon)、《科學》(

Science)、《史密森雜誌》(Smithsonian)等期刊發表超過300篇文章。曾任杜克大學尼古拉斯環境與地球科學院(Nicholas School of the Environment and Earth Sciences)媒體研究員,與卡瑞生態系統研究所(Cary Institute of Ecosystem Studies)的駐院作家。譯者簡介陸維濃國立中興大學昆蟲系博士。目前為專職譯者,熱愛大自然,以傳遞科普新知為志業。近期譯作包括:《人類這個不良品》(天下文化出版)、《預見未來的人》(貓頭鷹出版)、《毒生物圖鑑》(臉譜出版)等。譯文賜教:[email protected]

序言 不知身在何處 作者從跟隨科學家進入亞馬遜盆地的一次經歷開始談起。今天的科學家們已經意識到目前的環境困境,並積極尋求解方,但同時也指出人類不是地球唯一曾面臨生存困境的物種,生物的興衰都有先例可循。作者希望透過回顧過去生態歷史,尋找演化教我們的事,並且探究未來生命的可能性。   第一部 重回過去   第一章 大滅絕:災難現場 本章以與科學家實地走訪多地的所見所聞,談到板塊如何飄移,以及最著名大滅絕的始末,也提到滅絕後生命復興的過程。作者用他的見聞告訴讀者:生態系其實非常脆弱,但必定會經歷漫長的恢復,興衰是所有物種必經的過程。   第二章 生命之初的協同效應 本章帶領讀者重回太陽系、地球形成

之初,探討歷來科學界對生命形成的想法、解析各種假說,並評定其可能性。後半部談到氧氣出現、寒武紀大爆發及大型動物現身的過程。作者也從造訪非洲的經歷,訴說人類的文明對生態造成的影響。   第三章 理論基石 作者走訪安地斯山脈,講述了幾個重要的學說的發展故事,也依照所見的生態系景觀,反思全球各地因外來種的入侵而受到的衝擊,舉出莎士比亞狂粉曾用什麼瘋癲的想法引入外來物種,導致美國鳥類生態產生巨變、索羅門群島的蛇如何「飛」去關島等例子。   第四章 演化出另一種物種 雖然人與自然衝突不斷,但並非一直如此。作者前往東非,向當地人討教過去人類如何和自然共處的方法,講述巧人、尼安德塔人與智人如何在自然中生存,

智人又擁有什麼特質,使他能在眾多原始人種之中脫穎而出,最後提出到了現代,這些人為因素為我們的環境帶來怎麼樣的威脅。   第二部 警兆在前   第五章 警兆之一:土壤 作者從英國南部到北部,開啟一趟追尋土壤由古至今的變遷之旅。農業與經濟作物的發展,雖然養活了更多人、提升了居住品質和促進文明的發展,但土壤也因此受到更嚴重的破壞。恢復土壤的解方我們或許可以從遙遠的亞馬遜部落取經,但或許土地的最後希望也同時就在你我住家的屋頂上。   第六章 警兆之二:我們的身體 農業讓人口增多,使居住空間愈來愈緊密,間接地加速了疾病的傳播速率。各地開始出現過去不曾出現過的疾病。從以往的醫療來看,我們似乎短暫地戰勝了疾

病,但近年超級細菌崛起,似乎又為人類的生存蒙上了一層陰影……   第七章 警兆之三:魷魚與抹香鯨 過去曾有豐富的海洋生物,然而長期的汙染及氣候變遷,導致海水特性及生物相的改變。透過從生物學家口中得知的海洋歷史對比作者所看見的加利福尼亞灣現狀,你將在本章看見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態景色。   第三部 無人之境   第八章 末路 作者藉由世界各地過去的自然災害案例,總結人類面臨的環境變遷隱憂,也似乎隱隱想要預測什麼一般。人類在地球上的「有效期限」究竟還有多久?或許還必須從下面的章節找到一些過去的線索才行。   第九章 漫長的復原 科學家指出,若人類繼續破壞下去,將只有滅絕一途。然而滅絕之後也總是會再生,

即便會有歷程會根據受破壞的程度有長有短。本章舉出過去幾次大滅絕事件之後,新物種重新出現於陸地的例子,試圖預測人類未來的地球命運。   第十章 深陷麻煩的海洋:海洋的未來 海水的改變導致生物的生存也大受影響,小從浮游植物到大型的鯨魚,有的正面臨滅絕的境地,有的卻是逆勢生長,作者藉由一些駭人的真實案例警告世人必須立刻停止一切人為破壞,否則我們將會失去整個海洋!   第十一章 捕食者難關 大型動物消失,是生物演化如今面臨的另一項困境,前面五次大滅絕是由食物鏈底層開始,而本次的滅絕,則是捕食者與生產者一起消失。為人熟知的捕食者:大白鯊、鯨魚、大型貓科等大型動物,正面臨滅絕的處境,而取代海洋大型動物的新

敵人極可能是美洲大赤魷!   第四部 接下來呢?   第十二章 大型動物群的衰退與回歸 面對物種消失,人類的積極作為或許還能扭轉一點現狀,幫助大型動物回歸的「野化計畫」,已經被非洲、美洲、荷蘭等地使用,並留下成功的紀錄。嘗試用其他生物代替當地已消失的物種或許可以讓地球恢復到過去的面貌。   第十三章 入侵火星? 火星是人類一直以來寄託希望的星球之一。本章一探火星的當地環境、也要帶你看看究竟火星運河到底存在?也會回顧太空人登陸火星的過程,以及科學家們遭逢的難題。然而,火星並不是完美的替代方案,人類能趕在末日之前達成星際旅行的任務嗎?   第十四章 人類走到演化盡頭了嗎? 和過去的科學假設相反,近

期科學家發現人類的演化速率其實加快了。本章舉出過去人種的演化實例,以及這些變化對人類族群又造成何種影響。   第十五章 超越智人 人權、制度在近代都有大幅的革新,現代科技也有許多發展,或許能夠讓人類未來演化成新物種增添可能性。我們的身體會如何改變?我們能靠科技脫離血肉之軀,活在虛擬世界嗎?人工智慧究竟是福是禍?   致謝 參考資料 第六次大滅絕後,地球誰來當家?(節錄) 邵廣昭 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前執行長 二○一九年三月           過去坊間已有許多介紹地球大滅絕的相關書籍,以及討論為何是由人類所造成的等等問題。但目前還沒有一本書,敢探討當地球復原之後,有哪些物種能夠存活,

人類是否能逃過劫難?哪些新物種會演化出來?我們可否把思想上傳到雲端,生活在虛擬實境中?   科學作家湯納森(Michael Tennesen)訪問了全球七十多位頂尖科學家,蒐集他們的看法,並引用了兩百七十餘篇的學術文獻及許多的數據來編寫此書。因此這本書不但內容扎實、言之有物,正確性和可信度亦高,兼具了科普和學術參考的雙重價值。   作者用流暢生動的文筆,深入淺出地在書中傳達幾個重要的觀點:   (1)滅絕雖然是正常的生命的過程。 (2)這次大滅絕的原因仍然脫離不了所謂的「河馬(HIPPO)」,也就是:棲地破壞(Habitat loss)丶入侵種(Invasive species)、人口過多(P

opulation growth)、汙染(Pollution)及過度開發或獵捕(Overharvesting)。 (3)過去大滅絕的過程通常是由植物先開始,再來是草食動物,最後是食物網頂層的肉食動物。但第六次的大滅絕卻正好相反。 (4)無論我們對地球會帶來多大的傷害,但地球終究會復原。 (5)大滅絕之後,地球上會騰出許多空間,生命很可能會像寒武紀大爆發那樣迅速興盛,演化出形形色色的生物。 (6)演化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的。 (7)若改用基因工程的方法來製造出超人之類的物種,反而可能會加速我們自己的滅亡。     作者透過豐富的舉例告訴讀者生物多樣性及生態系服務的功能和價值,以及人類如何無知地破壞

和糟蹋它們。本書除了點出為什麼生物多樣性一直不能主流化的主要原因,也提供許多很好的生態保育和科普教育的案例及素材。閱讀《下一個物種》,讀者將更了解愛護地球及生態保育的重要。然而人為的破壞卻是慢性的,就好比溫水煮青蛙,不知大禍臨頭,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過去的背景資料,可以拿來做今昔的對照,因此生物多樣性的保育需要制定目標和指標,再做長期的監測來檢視目前的保育和管理政策是否有效,共同為減緩甚至停止第六次大滅絕的來臨努力。   作者自序   六月的某一天,熱帶地區正值乾季,未及晌午,秘魯軍方的Mi-17直升機載著我們從位於安地斯山脈(Andes Mountains)西側,阿雅庫喬鎮(Ayacucho

)附近一處軍事基地起飛,緩緩地朝雄偉的山峰飛升。下方遼闊且乾燥的土地間雜著仙人掌、灌叢和寬廣連綿的空地,僅有幾座屋舍覆滿塵土的小村莊點綴其中。   阿塔卡馬沙漠(Atacama Desert)可謂地球上最乾燥的地區之一,我們飛越的山坡正是這片沙漠的東界。雖然綠意盎然的雨林正在安地斯山脈峰頂等著我們,但從眼前的景象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當直升機終於攀到峰頂,在水氣氤氳的地帶上,亞馬遜河源頭和濃密深綠色植被驟然出現在機上乘客──軍方人員和由科學家組成的國際團隊──眼前。   機艙內這群這聲譽卓著的生物學家,是快速評估計畫(Rapid Assessment Program)的參與者,受到華盛頓保護國際

基金會(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的派遣,針對維卡班巴(Vilcabamba)熱帶雨林地區的野生動物進行短期研究,安地斯東部有多座山脈受到石油業及礦業威脅,這裡是其中之一。保護國際基金會想要知道這裡的動植物種類數量夠不夠豐富,以評估是否該動用有限的經費加以保護。這裡生物種類的數量愈多,物種能夠度過目前環境危機的機率就愈高。   我和這些科學家一齊坐在以螺栓固定於艙壁,坐起來著實不舒服的金屬長凳上,周圍是堆得老高的裝備。大多數人身著卡其色的服裝,搭配各式各樣的高筒靴,有幾個人蓄著鬍子,有幾個人身披大衣。當此行要研究的熱帶雨林首次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興奮之情難以壓抑,無不

望眼欲穿地看著霧濛濛的玻璃窗和開敞的機艙門。一名秘魯士兵坐在艙門邊,身上沒繫安全帶,他一隻手臂掛在艙門把手上,雙腿和身上的槍隻在機艙外晃蕩,看起來危險極了。前一天他的同袍遭暴徒襲擊受傷,現在他正掃視下方森林,尋找亂象的蹤跡。   視線繼續向東延伸,越過了亞馬遜盆地,此時太陽已經高掛空中,朝熱帶森林散發熱力,蒸騰的濕氣形成高聳的雷雨雲頂,到了中午,一波又一波的雷雨和水霧將襲擊安地斯山脈東側。豐沛的水分造就這片蓊綠的熱帶生物園區,科學家認為地球上生物多樣性最高的森林就在這裡。動、植物種類繁多的安地斯山脈和毗連的亞馬遜盆地,對熱帶地區,乃至於全球的生態皆有極大影響,也和全球物種多樣性──即生物多樣性

(biodiversity)──息息相關,畢竟這裡孕育了許多陸生的動植物。科學家告訴我們,自然界目前正面臨一場重大災難,這致命的危機源自於各種和土地利用有關的人類活動,導致全球物種數量遽減。我們只能把最大的希望寄託在熱帶地區,把熱帶視為物種儲存庫,希望未來自然界在藉此更替、復甦,這架直升機上這麼多的科學家正是為此而來。   這樣的希望並非毫無來由,也有先例可循,因此科學家積極研究這片特殊的地景:舉例來說,經歷過去的冰河時期,安地斯山脈多數的動植物選擇遠離斷崖,來到位處低海拔雨林中與世獨立的地區棲居。   當時地表各處幾乎都遭到冰河刮蝕,靠近兩極的地區也不例外,凡是擋路的生物無一生還,在如此動盪

的冰天雪地之中,安地斯山脈和亞馬遜地區有如生物安穩的避風港。   如今,地球上只剩少數幾處仍有許多尚未被科學界發現的新物種,安地斯山脈東側是其中之一。這裡被歸類為一處全球性的熱點(hot spot),生物多樣性豐富,有許多他處無可尋覓的特有物種。科學家希望,在這些地球上深幽黑暗又難以抵達的角落,大自然或許可以躲過人類帶來的浩劫,孕育出新的物種。   直升機下方山區是一片著名的「雲霧森林」(cloud forest) ,樹幹上覆滿苔蘚和蕨類,樹冠層滿是蘭花和鳳梨科植物,它們將根系伸入植物樹葉、樹幹彎折處的腐植質裡,或深入枝幹樹皮中,尋找土壤的替代品。   維克佛瑞斯特大學(Wake Forest

University)生物學教授麥爾斯.希爾曼(Miles Silman)形容這裡許多物種分布的方式為「鞋帶式分布」。這些物種生長繁殖的區域可以水平延伸幾百公里,但垂直分布的範圍卻只有幾公尺。「有些植物的海拔分布範圍比我扔一塊石頭的距離還短」希爾曼如此說道。他擔心對這些生長在山坡上的物種而言,氣候變遷的速度遠大於物種適應環境的速度。   「雲霧森林」果然不枉其名,空中總有雲霧繚繞,想在這裡降落可能得花好幾天碰運氣。第一天,天候因素不佳,我們搭乘的軍用直升機只能折返,駕駛員決定帶我們造訪亞夏尼加部落 (Asháninka Indians)。所有族人都來迎接我們,他們用漿果汁液在臉和手臂上塗上線

條,可謂叢林版的化妝術。另一位女性送上「chicha」讓我們品嚐,這是一種以絲蘭(yucca)為材料,經過部落女性咀嚼後靜置發酵所製成的飲料,駕駛員提醒我們拒絕這份心意對部落可是大不敬的舉動。亞夏尼加族人至今仍然過著在森林中打獵、在河流中捕魚的生活。   第三天,雲霧散去,我們終於順利降落。我跟著其他人率先跳出直升機機艙,靴子立刻陷入軟爛的土壤中。我轉向身後的另一位科學家,告訴她這裡似乎不是個立足的好地方,但她毫不遲疑地說:「就是這樣。」並揮揮手示意我繼續往前走。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們卸下所有裝備,拿著砍刀在森林中披荊斬棘,整理出一塊空地,搭起潮濕至極但起碼還能睡覺過夜的帳篷。   安地斯山脈熱

帶地區的面積不到地球陸地面積的百分之一,但地球上有近六分之一植物種類出現在這裡。白面僧面猴(white-faced monkey)、蜘蛛猴(spider monkey)和鬃毛吼猴(mantled howler monkey)在樹林間擺盪,潮濕的空氣中充斥著牠們的尖叫聲和吼聲;山獅、熊、白唇西貒(white-lipped peccary)和山貘(mountain tapir)在林中來回巡梭找尋晚餐的下落時,鳥類、蝙蝠和蝴蝶也各自暗中行動。這裡的面積和美國新罕布夏州相當,卻至少有一千七百二十四種鳥類,是美國、加拿大兩國鳥類種類合計數字的兩倍。   阿普里馬克河(Apurímac River)和烏魯

班巴河(Urubamba River)深邃的河谷使維卡班巴山脈隔絕於周遭山脈之外,有如一座矗立在叢林汪洋中的孤島。   熱帶地區的生物非常獨特。動物常發生食性特化,變得只吃單一種或單一群植物。有些植物的花朵具備長而彎曲的萼筒(tube),只有鳥喙構造可以與之相符的蜂鳥才能為這種花朵授粉。不過刺花鳥(flowerpiercer)可以利用有如開罐器的彎曲鳥喙來作弊,在花朵基部啄出小洞,既免除了穿越蜿蜒長筒的困擾,又能和蜂鳥、蜜蜂一樣享受香甜的花蜜。   在這趟研究之旅即將屆滿一週之際,晚上下起了雨。雨天會出現和平常不同種類的蛙和兩棲動物,於是常駐當地的爬蟲學家莉莉.羅德里奎(Lily O. Rod

ríguez)和我便戴上頭燈,在大雨中尋找新物種。羅德里奎開始和我說起故事,內容有關這些動物在面臨激烈的生存競爭時,如何習得特化這項技能。她提到這裡有些蛙類的後代生長過程中沒有蝌蚪這個階段,親代會像雞一樣孵卵;有些蛙類會把蛙卵儲放在懸於河面上的樹葉之中,蝌蚪孵化就能直接落入水裡;某些蛙類的蝌蚪有著一張大嘴,水流太急的時候,牠們可以找塊自己喜歡的石頭,牢牢地吸在上面。   雨愈下愈大,除了身上的Gore-Tex外套,我們各又穿上一件軍用雨衣。然而大雨並沒有阻擋我們的腳步,當羅德里奎自認聽見一種前所未聞的蛙鳴聲,於是繼續攀爬又濕又滑的樹幹。那晚的爬樹活動沒有帶來任何新發現,不過在我們長達四週的實地

考察期間,她一共發現十二種新物種。   演化奇蹟在地球上這些稀有的青翠角落得到了體現,生物在自然界裡尋得微小棲位各自適應,為了成為其他生物利用的對象,自然界勢必要端出精心籌畫的策略,問題是:未來的自然界仍然能提供這些必要的棲位和策略嗎?如果地球真的還有救,熱帶會是希望所在嗎?現代人,也就是智人,有機會繼續生存在地球上嗎?     現代生物學家之所以焦急難耐地提出這些問題,一部分是因為擔心我們可能正處於大滅絕事件的開端,到時候地球上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動、植物物種會消失。過去六億年間,自化石紀錄中首次出現動物身影算起,地球上只發生過五次大滅絕事件。回顧過去幾百年至幾千年間地球物種損失的程度,讓科學家

認為第六次大滅絕恐怕即將到來。最近,《自然》(Nature)期刊刊載一份來自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生物學家的報告,內容提到倘若地球上各物種目前遭受的威脅未能緩解,極端的大滅絕事件可能在短短三個世紀之內就會發生。   智人(Homo sapiens)只用了不到二十萬年的時間,就在一八○○年突破十億人口大關;到了二○○○年,人口數已經來到六十億,及至二○四五年,地球上的人口會激增至九十億。這是前所未見的人口成長速率,隨之而來的風險和數不清的副作用叫人不敢想像,一場肆虐地球的危機將因此而起。   顯而易見地,人類對環境造成的各種傷害,導致地球上面臨瀕臨滅絕邊緣的動植物名單愈來愈長,然而,我們似乎總是忽略

這樣的困境。對自然界而言,人類已成為最致命的病毒。   龐大人口消耗著地球的自然資源,這樣的態勢若不減緩,人類恐怕招來自我毀滅。舉凡人類所到之處,自然環境無可倖免,就地質學的時間尺度看來,我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對地球造成這般傷害。如果把整個地球的歷史壓縮成二十四小時,智人形同在最後幾秒才出現,只能說我們破壞地球的效率還真高。   無論我們短暫的存在帶來多大的毀滅性傷害,地球終究會復原。畢竟,人類走向終點不代表所有生物都得陪葬。生命自有彈性,仍會有植物、動物和微生物可以生存、適應、生殖和發展出多樣性。地球上會有新的植物出現,取代單一栽培的玉米、小麥和稻米。滅絕事件後倖存下來的動物,只要度過生存瓶頸

,就可以擁有少了其他動物存在的偌大生存空間,競爭變少了,牠們可以興盛繁殖,快速演化。   這些事情都有先例可循。   不管大滅絕事件的肇因為何, 每一次大滅絕過後,地球都會復原。四億四千三百萬年前,奧陶紀大滅絕事件以密集交替的冰河時期造成地球上百分之八十六的物種滅絕;三億五千九百萬年前,全球寒化與全球暖化兩記重拳接連擊倒地球上百分之七十五的物種;兩億五千兩百萬年前,西伯利亞超級火山噴發引發二疊紀大滅絕事件,全球百分之九十六的物種無法倖免;兩億年前,全球暖化和海洋酸化構成的三疊紀大滅絕事件,造成百分之八十的物種消失;六千五百萬年前的白堊紀,小行星撞擊地球,百分之七十六的物種隨之滅絕。雖然,我們已

經找出每次大滅絕事件的主要可能肇因,但別忘了,每一次大滅絕都是許多因素交互影響的結果。   眾所周知,六千五百萬年前的白堊紀大滅絕事件,主要是因為小行星撞擊地球而起。不過,超 級火山噴發也助了一臂之力,如今位於印度的大型火成岩區──德干玄武岩(Deccan traps,也稱德干暗色岩),由火成岩構成的階梯狀高原和山脈,是洪流玄武岩噴發的典型特徵。發生於兩億五千兩百萬年前的二疊紀大滅絕事件,雖是因火山噴發而起,但洋流系統崩潰和其他因素也難辭其咎。儘管毀滅程度之高,二疊紀大滅絕之後,地球對恐龍開啟了大門;白堊紀大滅絕之後,哺乳動物和人類在地球上找到了立足之地。   史密森尼研究院(Smithson

ian Institution)的古生物學家道格拉斯.爾文(Douglas H. Erwin) 認為,大滅絕事件其實是股強大的創造力,他在著作《滅絕:兩億五千萬年前地球上的生命幾乎消 失殆盡》(Extinction: How Life on Earth Nearly Ended 250 Million Years Ago)中提到: 「在大滅絕過後百廢待舉的環境中,倖存生物可以自由地發揮演化創意,改變生態系的主要架構,帶領生命往全新且意想不到的方向前進。」   安東尼.巴諾斯基(Anthony Barnosky)是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整合生物學教授,他的研究論文經常登上《自然》期刊,他認為極危(c

ritically endangered)、瀕危(endangered)和易危(vulnerable)物種的生存狀態,是判斷我們是否正走向下一次大滅絕的關鍵依據。他表示: 「就長期的生物多樣性基線而言,只要這些生物還存在,地球的生物多樣性就還算保持得不錯;倘若這些生物大部分滅絕,就算過程延續超過一千年,第六次大滅絕終將到來。」   巴諾斯基教授認為,拯救這些陷入困境的物種,或許還能為我們帶來一點機會。不過,許多古生物學家認為拯救瀕危物種的行動,大多淪落至「死支漫步」(dead clade walking)的下場。所謂「支」,指的是分類學上納為同一系群的生物。以受到鉛中毒、致命農藥和都會區擴張所

威脅的加州兀鷲(California condor)為例,為了保護牠們的重要棲地、進行圈養繁殖以達到野放的終極目標, 我們已經投注無數金錢和心力,然而接下來的一千年,牠們真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   假使加州兀鷲真的做到了,其他鳥類也能度過大滅絕帶來的生存瓶頸嗎?爬蟲類、魚類、昆蟲、哺乳類,甚或人類,又能繼續生存嗎?存活下來的物種和現在的物種又會有怎樣的差別?這些都是本書要探討的方向。   透過這本書,我們回顧過往的大滅絕事件、人類和自然界的演化歷程、正在發生以及演化上可能發生的變異。原文書名《The Next Species》中,物種一詞既然使用複數形態,表示對於下一種出現在海洋、陸地的生物,

我們的好奇心並不亞於下一種人種。   為了這本書,我訪問過的科學家超過七十位,他們來自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杜克大學、史密森尼研究院、美國自然史博物館(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史丹佛大學、印第安那大學、倫敦大學、牛津大學、馬克斯普郎克研究院(Max Planck Institutes)等地,此外,還有許多學者接受我的電話訪談。   許多人和史密森尼研究院古脊椎動物館館長漢斯──戴爾特•蘇斯(Hans-Dieter Sues)一樣,認為滅絕是正常的生命過程。蘇斯說道:「事實上,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生物最後都會滅絕,智人也

不例外。或許,未來的一千年內,我們會找出星際旅行的方法,那麼就算地球亂成一團,我們還可以飛到別的星球去。不過,很有可能的劇碼是:我們繼續胡搞自己的基因組,製造出超人之類的物種,迎來我們自己的滅亡。」   本書的內容放眼世界各地,尋找演化教我們的事。我們能從過去的大滅絕事件中學到什麼?古老原始的生態系擋得住戰爭和核子事故的摧殘嗎?端詳洛杉磯地層下方歷史有三萬年之久的化石,我們能得到哪些和生物多樣性有關的啟發?科學家能讓大象、獵豹和獅子重新出現在美洲及歐洲大陸上嗎?水母和大烏賊(giant squid)會成為海洋的主宰嗎?本土種(native species)消亡殆盡的世界裡,疾病還能蔓延嗎?我們

能逃到火星去的機會又有多大?   此外,我們還要探究生命演化成其他形式的可能性。大滅絕之後帶來的隔離,能否提供機會讓全新的人種應運而生?遺傳學的相關研究能讓我們的後代更聰明、長壽,機能更優秀的身體嗎?或者,科學家能不能想出上傳人腦資料的方法,如此一來即便人體機能衰敗,我們還能以機器人或虛擬人物的形態生活在虛擬世界中?一切有著無窮無盡的可能性。 警兆之二:我們的身體 造成酸性土壤的農業活動減低了動植物的多樣性,帶來許多意料之外的後果,疾病數量增加就是其中之一。過去半個世紀以來,我們生活的世界出現了好幾種全新的疾病,這些疾病的發展過程中,人類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對於這個問題,我們還處於剛開始

的摸索階段。倘若新疾病的帶原物種很多,雖然有些物種傳播效率比較好,但有些物種的傳播效率比較差,因此可以降低新疾病的整體威脅性。但是,若物種數減少則會降低了這種稀釋效應。另一方面,畜牧業的種種措施所致的抗藥性病菌,也降低了人類治療疾病的能力。 我們可以用G先生的故事來說明這樣的威脅性。一九七○年代末期,在蘇丹南部的恩札拉鎮(Nzara)上,生性安靜、不愛跟人打交道的G先生開設了一間棉花工廠。他的辦公桌就在工廠後方,周圍堆滿了衣料,蝙蝠就停棲在他書桌附近的天花板上,雖然未曾經過證明,但許多人認為蝙蝠就是害G先生染病的凶手。 令人感慨的是,一九七六年六月六日,G先生陷入昏迷,七孔流血而死,他成了蘇丹

第一個感染伊波拉病毒(Ebola)的指標病例,因此還吸引眾多媒體爭相報導。當時,他沒能來得及就醫便一命嗚呼,G先生死後沒幾天,工廠兩名員工也發病,同樣陷入昏迷、出血而死。 其中一位死亡的員工叫做PG。很不幸地,他的社交生活比G先生活躍,因此他的幾位朋友,甚至幾位情婦也都染病。這場病從PG身上快速傳播出去,導致恩札拉鎮和東邊醫院所在的馬里迪鎮有多人因此喪命。醫院也開始遭殃,一床又一床的病人接連感染,最後連醫護人員也淪陷,當他們看見同仁發病,醫護人員嚇得紛紛趕緊逃離醫院。世界衛生組織(WHO)派遣調查小組前往調查,發現醫護人員逃離醫院反倒是件好事,因為他們重複使用針頭為不同病人注射,無意間助長這場

災難蔓延。重複使用針頭的行為一旦停止,這場災難也跟著平息。

產業遺址的文化資產保存結合都市更新開發機制之研究

為了解決半明架礦纖天花板的問題,作者蔡宜穎 這樣論述:

【摘要】都市是人類生活集合體,台灣早期的都市大都是由產業經濟聚集所構成,近年來台灣面臨經濟結構改變與產業外移,讓都市裡留下許多荒廢的產業遺址。而隱藏在都市內不同類型的產業遺址空間,它滿載本土文化色彩的舊區,是市民最真實的都市空間回憶,也是真實見證城市發展歷程。產業遺址在都市發展策略是以都市更新來促進土地活化,但又缺乏文化資產保存概念,大都以拆除騰空售地或轉開發有利益的商業大樓方式,在無具體的法令與完善的保存機制下,往往將都市裡的產業遺址犧牲掉。而產業遺址保存案例裡,國內現有問題:(1)法令不夠周延完善,沒有針對產業遺址的文化資產保存之專章(2)都市更新開發機制中,不把產業遺址的文化資產保存為

主要考量方向,導致無法保存該產業的歷史命脈,也沒有讓周邊土地的使用機能更加活化,亦未能讓民眾享有到真正之公共利益。本研究以國外成功的案例,是如何將文化資產保存與都市更新開發結合,讓土地機能更加多元化,以及兼顧文化資產保存。並且回顧檢討台灣案例,來檢視台灣現行法令與機制,試探出對於產業遺址的文化資產保存結合都市更新開發機制之建議。一個成功的都市更新開發機制,不只能保留產業遺址,使閒置土地活化,讓都市環境美化,也能使文化資產得以保存與再利用。並能在「文化資產價值為主,活化土地利用為輔」的策略原則下,能有效使低密度工業用地轉化為高價值土地之公共利益。不只能讓廢墟變美地,更能創造地方價值與提升生活品質

,並賦予閒置場域新生命,成為居民合用的美地。

在上帝之城與魔鬼共舞:危機中的里約熱內盧

為了解決半明架礦纖天花板的問題,作者(美)朱莉安娜·芭芭莎 這樣論述:

2008年,里約熱內盧以壓倒性優勢擊敗強勁對手,贏得了2016年奧運會的主辦權,成為歷史上第一個主辦奧運會的南美城市。 喜悅和狂歡之後,裡約必須面對殘酷的現實:儘管巴西經濟多年來一路高歌猛進,但這座聞名天下的“上帝之城”,依然飽受黑幫、暴力、毒品、貧困、色情和貪腐的困擾,這場世界級的體育盛會,將裡約推到了危機的邊緣。 此時,美聯社資深記者朱莉安娜•芭芭莎以特派記者的身份,重返自己的兒時故鄉——里約熱內盧,親臨現場,進行最前線的觀察。她親臨了維和員警和貧民窟黑幫的激烈對峙,報導了造成千餘人死亡的山洪、目睹了南美洲最大的垃圾填埋場的關閉,以及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同性戀婚禮。她與“任何願意與她交談的人

”交談:計程車司機、高校研究人員、不願透露姓名的員警、當地法治記者,以及政客、黑幫成員、環保人士、餐館老闆、船廠經理、公證人、理髮師等等。在訪問貧民窟和各大街區的過程中,芭芭莎觸及了廣泛的話題:稅收、移民、賣淫、拆遷、環保、同性戀……許多人物和主題貫穿這本書的始終,這是一本廣博而又迷人的都市紀實,讀後有如親臨現場。 朱莉安娜•芭芭莎(Juliana Barbassa) 芭芭莎為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資深記者,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拉丁美洲研究及新聞學碩士,曾于2010至2013年間擔任美聯社駐裡約特派記者。她曾以有關移民問題的新聞報導,贏得凱蒂新聞獎(Ka

tie Journalism Award),並進入尤金 S.普利亞姆國家新聞獎(Eugene S. Pulliam National Journalism Writing Award)決選。 由於對巴西目前社會及政經議題瞭解透徹,芭芭莎經常受英國國家廣播公司(BBC)、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NPR)、國際公共廣播電臺(Public Radio International),以及線上新聞網站廣播HuffPostLive邀訪,解析里約熱內盧目前各貧民窟的暴力現象、環境破壞狀況,以及巴西在籌辦世界盃足球賽和夏季奧運期間的各種爭議問題。 前 言 或者,上帝是巴西人? 第一章 裡約

,家鄉 第二章 紅色指令崛起 第三章 割除雜草 第四章 恐懼與炙熱 第五章 邪惡的中心 第六章 菜鳥不宜 第七章 親愛的,這說來複雜 第八章 自救 第九章 美麗,卻也殘缺 第十章 第一個卡裡歐卡 第十一章 工程萬歲 第十二章 皮肉生意 第十三章 愛是唯 一 第十四章 像樣的生活條件 第十五章 我們打造了這座城市 第十六章 世界掌握在無畏者手中 第十七章 足球王國 第十八章 世界盃中的世界盃 致謝 專有名詞 參考文獻 或者,上帝是巴西人? 一開始是反復不斷的敲叩聲,好像手指頭不耐煩地在桌面上敲打:嗒哢嗒、嗒哢嗒、嗒哢嗒。 我弓身坐在我位於三藩市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新聞編輯部的辦公桌前,趕著截稿,努力將不絕於耳的電話鈴聲和記者談話聲當成耳邊風。那是2009年10月。當天的大新聞是美國總統奧巴馬(Barack Obama)的醫改,紐約的編輯要我寫一篇文章,探討此舉對移民有何影響。我還有幾個小時,根據散落在辦公桌上的那些報導寫出一篇相關文章。在我的電腦螢幕上,不同的句子就是無法構成完整的段落。在辦公室的喧囂中,我聽見那個微弱但持續不斷的節奏:嗒哢嗒、嗒哢嗒、嗒哢嗒……嗒嗒,嗒嗒。接著又是一個哢嗒聲。我知道那個模式:它是蘇多(surdo)的聲音,這種低音鼓能擊出巴西的桑巴節奏。那個聲音在開著空調的新聞編輯部裡實在非常突兀,我的目光不由得飄向那排吊

在天花板上,正播放新聞的電視機。我走了過去。 有一位科技作者已經在那裡伸長脖子看著電視,他對那個喧鬧聲也很好奇。電視上出現蜿蜒漫長的科帕卡巴納海灘(Copacabana Beach),以及深藍色的大西洋。厚厚的白沙灘上擠滿數萬人,個個膚色閃閃發亮,男人在溫暖的春日下脫去上衣,女人則張開雙臂熱舞,整片人群身穿巴西招牌式的綠色與黃色服裝,跟著切分節奏起伏擺動。 就是這一天,巴西的里約熱內盧角逐2016年奧林匹克運動會的主辦權,競爭對手還有東京、馬德里,以及芝加哥。海灘上架起的超大螢幕將現場直播公佈奧運會主辦城市花落誰家的實況。 這不是巴西首次爭取奧運會主辦權。它曾經角逐過兩次,卻都鎩羽而歸。

不過,這次不一樣。巴西變了。我辦公桌上的體檢報告底下放著一本打開的《經濟學人》雜誌,雜誌中那篇文章談到在裡約外海發現的龐大石油儲量。近期還有其他耐人尋味的頭條新聞。多年來均無法清償債務的巴西,竟然要借款給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不到十年時間,巴西中產階級增加的人數相當於加利福尼亞州的人口。這個南方巨人有了驚人的轉變。儘管對大多數外國人而言,巴西依舊是一個以貧窮、狂歡、桑巴、足球與貧民窟著稱的地方,但財經報刊已經注意到了巴西的轉變。 身為記者,我很清楚,巴西近期的好運,爭奪奧運會主辦權,這些都是寫作的好題材。但是,引起我興趣的不只是職業敏感。

我在巴西出生,不過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各國之間漂移;最初是身為石油公司主管的女兒,後來成為記者,喜歡在不同的地方居住。時間一久,連結我和祖國的根已經變得又細又長,但我每年都會返回巴西,搜集新聞報導,例如散置在我辦公桌上的那些文章,藉以維持這些根的活力。 最近,我注意到這些文章有一個變化。過去,大多數文章原本都是報導暴力衝突或總統選舉,過去偶爾才看得到巴西的報導,可如今不但文章出現頻率提高,也更具深度。世人已經開始對巴西投以更多注目眼光。爭取奧運主辦權可能進一步將它推到聚光燈下。 我看著電視鏡頭慢慢轉向體格矮壯的巴西總統路易士·伊納西奧·盧拉·達席爾瓦(Luis Inácio Lula da S

ilva)。趁著各候選城市在哥本哈根向國際奧會提出最後的報告之前,他把握時間,多握幾雙手。巴西人親切地稱他盧拉,仿佛這位總統是自己的家人。獲得奧運會主辦權會為在他任內改頭換面的巴西注入前所未有的自信心,顯示這個永遠的新興國家地位提升,終於得到國際認可。國際奧會以前就扮演過相同的角色:日本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中復蘇之際,東京也贏得1964年的奧運會主辦權。首爾主辦1988年奧運會時,正值韓國經濟起飛,而中國取得2008年奧運會主辦權時,也開始在國際舞臺上展現其強大的實力。 在國際奧會決定主辦城市之前的那一周,各候選國分別舉辦了多場總統記者會和造勢活動,使得決選階段就像是高中人氣大賽和政治高峰會的

綜合體。馬德里團隊搭乘一架漆上特殊圖案的飛機前往。美國知名電視主持人奧普拉(Oprah Winfrey)則為芝加哥月臺。 不過,當國際奧會委員齊聚哥本哈根時,還未見哪個城市明顯領先。東京是一個安全、可行的候選者。馬德里大部分的競賽場地都已經興建完成。結果在最後一刻出現了轉折,奧巴馬表示,他會現身為美國宣傳,因而成為第一位向國際奧會發表演說的美國總統。他這趟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宣傳行程改變了賭勢。在投票當天,絕大多數的賭客都下注芝加哥,認為其將奪得主辦權。 西班牙與美國深陷全球性的經濟衰退中,日本經濟同樣積弱不振。然而,這場主辦權之爭的戰況卻是空前激烈。主辦全世界最盛大的運動賽事耗資巨大,但

是選民卻熱愛這件事;它也賦予主辦國極大的權力去推動特定計劃,無論是加速都市更新、振興死氣沉沉的經濟,抑或炫耀新的政治與經濟實力。 裡約顯然將面臨更深層的問題。先是治安,接著是交通。裡約不但機場老舊,道路也是每逢大雨必淹,遇上高峰期更是嚴重堵塞。旅館房間不足,無法接待預計數以百萬的觀光客,而在破爛的港口區大肆興建旅館的提案,更暴露出整個計畫的倉促程度。根據官方估計,裡約籌備奧運會耗資將超過110億美元。這個數字比那一年預估經費第二高的候選城市馬德里還多三倍。 不過,奧運會過去從來沒有在南美洲舉行過,巴西的盧拉總統也已經全身心投入宣傳活動。他造訪倫敦的奧林匹克公園,連續幾個月談論這個主題,表明裡

約爭取主辦權是全國的大事,中央政府絕對全力支援,並且提供經費。芝加哥已經出現抗議活動,居民擔心主辦奧運會將造成預算超支、貪腐,或是社區因為奧運場館工程而被拆除。另一方面,盧拉則表示巴西人迫不及待想要主辦這場盛事。 盧拉總統的個人魅力讓他成為巴西的超級推銷員。但是,比起任何一場演說,他的人生故事更具說服力,能為這個國家做最好的宣傳。身穿剪裁精美的西裝的他,代表巴西歷史上前所未聞之事:出身赤貧,最後卻掌握最高權力。他突破了各種困境——出生於幹熱的東北部,童年在街頭擦鞋、賣花生,後來當鋼鐵工人,繼而成為全巴西核心產業的工會領袖——最終攀上權力高峰。 在一個社會階級根深蒂固的國家,這樣的成就著實驚

人。在巴西,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由各種複雜的因素來決定,包括階級、種族、地理區域,以及收入。若依照這些標準來看,盧拉原本是沒有機會脫離工廠的。然而,他卻出現在哥本哈根,與世界上幾個最強大國家的總統平起平坐。 經過勞工運動的洗禮之後,他協助創立維護窮人與工人階級權益的勞工党(Workers’Party)。他三度參選總統都以落選收場,到了2002年第四次參選時,他將放蕩不羈的革命式濃密鬍鬚修短。原本蓋到眉毛的烏黑頭髮變成柔和的灰白色,往後梳成波浪狀;他的西裝不再像是借來的那般不合身。他挑選一位商人擔任競選搭檔,好向上層階級以及外國投資者保證,他極端激進的歲月已成過往。這一次,他贏得大選。四年後,由於

經濟穩定,中產階級增加,他順利連任成功。前往哥本哈根的盧拉是一個這樣的人:他將自己的平民背景轉化為魅力,行事作風親切不造作,有時雖令各國元首驚奇,但是也真摯、容易讓人信賴,而且是個非常典型的巴西人。盧拉宣傳的巴西是一個有利可圖的投資地點、一個日漸成長的力量,也是一個真正的民主國家,像他這樣的人也能當上總統。 那個十月天,當穿著深色西裝,蓄著灰白鬍鬚的他坐著等待結果公佈時,國際奧會並沒有忘記這些。 經過正式的歡迎與握手之後,候選城市開始作陳述。芝加哥率先登場。身穿黃色服裝,頂著時髦髮型的美國第一夫人蜜雪兒·奧巴馬(Michelle Obama)表示:“我在芝加哥南區出生長大……”她談到家人和

她的父親,後者教她“使出強而有力的右勾拳”。奧巴馬總統從這裡接話:他想歡迎全世界“光臨我的社區”。兩人的演說珠聯璧合——優雅、圓滑。他們表現得可圈可點。芝加哥儼然一副贏家姿態。下一個登場的是東京,他們大談綠色奧運。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繼續趕我的醫改稿子。看完芝加哥的陳述之後,我對裡約獲選幾乎不抱希望。接著,鼓聲再度響起——而且更大聲。我頭一抬,看到科帕卡巴納海灘,密密麻麻的人群,群眾之間響起奧運會歌。國際奧會主席雅克·羅格(Jacques Rogge)站在講臺上,纖瘦、穩重的他渾身散發著貴族氣息,一派歐洲人的模樣。盧拉坐在觀眾席的前排,顯得坐立不安,他在胸前畫了十字祈求好運。 主導全球足球運

動的國際足聯主席約瑟夫·“塞普”·布拉特(Joseph “Sepp” Blatter)也是奧會委員,他坐在巴西總統對面,盯著他瞧。他戳戳其他國際奧會代表,還模仿起盧拉迷信的手勢,然後搖搖頭,露齒而笑,仿佛是在說:“你們看這傢伙有多誇張。”羅格感謝各個候選城市。他拿起印有奧運五環標誌的信封,費了一番工夫打開,抽出裡面的紙卡。 “里約熱內盧。”他說。看見不容易發音的葡萄牙文,他有點結巴,念成了柔軟、有氣音的西班牙文:裡約漢內羅。無所謂。盧拉、巴西足球球王貝利(Pelé),以及全國上下的巴西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奮互擁,好像他們剛在世界盃足球賽的冠軍決賽中搶得制勝的一分。他們哭泣、親吻,像爆米花

一樣蹦蹦跳跳,雀躍不已。盧拉彎下身子向西班牙代表團致意。在一片混亂中,89歲的前國際奧會主席胡安·安東尼奧·薩馬蘭奇(Juan Antonio Samaranch)始終靜靜坐著,他可是一直大力為馬德里拉票。盧拉一把將他拉過來,用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接下來,他去找西班牙總理何塞·路易士·薩巴德洛(José Luis Zapatero)。盧拉緊緊地擁抱他,在他耳邊喊了幾句話,然後轉身,手上拿著一面黃綠相間的巴西國旗,往人潮的反方向走。有人開始唱起“美妙之城……”,盧拉也帶領現場的巴西人齊唱這首裡約的非正式市歌,大聲表達他對“這座恩典滿盈之城、巴西之心”的熱愛,絲毫不在乎應有的禮節。國際奧會主

席羅格顯得相當不自在。 但是,盧拉停不下來。這時他將國旗披在肩上,宛如來自南半球的超級英雄,攝影記者蜂擁而上捕捉畫面。當他的保鏢圍在他身邊,為他在人群中開道時,鎂光燈也照亮了盧拉的路。 鏡頭轉到科帕卡巴納。巴西國旗、翻飛的五彩碎紙以及煙火讓氣氛無比歡樂,熱力十足。CNN記者莎絲塔·達靈頓(Shasta Darlington)在海灘上報導,試圖在喧囂聲中說話。她表示這場狂歡預計持續整個夜晚。 看著電視上喧鬧的慶祝活動,我明白,那樣的興奮之情不單是由夏季奧運會激發出來的。巴西即將晉身大國之林。 其他國家承受過血腥的獨立戰爭、內戰、革命——這些都是能夠改變國家性格的那種重大歷史關頭。巴西卻很

少經歷嚴重的決裂。它未經戰爭就獲得獨立,沒有動亂便終結奴隸制度,也沒有出現暴動。支撐其財富與權力階級的社會架構始終沒有受到挑戰。這些架構就像存放在地表下的骨頭,千百年來日漸硬化,將巴西塑造成全世界最不平等的國家之一。現在,地方與國際、社會、政治及經濟上各種同時發生的強大趨勢逼迫那些老骨頭讓位,或許還得適應新結構。許多世代以來,可能是史上第一次,巴西擁有了變革所需的經費與政治決心。各種可能性讓人充滿希望。盧拉本身就是這種可能性的一個象徵。他18歲在一家鋼鐵工廠值大夜班時,一根手指頭被車床輾斷。他經常利用手勢來加強自己想表達的重點,只要看到他的手,大家就會想起他這一路走來的驚人成就。此時一切似乎都

有可能,而盧拉自己也象徵著這一點,那也正是海灘上的群眾大肆慶祝的原因。這次輪到巴西了。裡約奧運會將為它搭起舞臺,點亮聚光燈。 這時候我才想到: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我在三歲時跟著家人第一次離開巴西,因為我父親的工作臨時外調。接下來七年左右,我們在中東和地中海各地遷徙,更換居住城市的頻率比大多數家庭換車的頻率還高。這種四處遷居的生活讓我始終像個異鄉人。我戴著眼鏡,頂著一頭卷髮,看起來像個書呆子,還操著一口家鄉的葡萄牙語,不時夾雜英語和阿拉伯語。除了圖書館之外,我在哪裡都覺得格格不入。對於印在護照上的那個國家,我對它的印象是通過交談、收到的過期雜誌,以及每年拜訪龐大家族的經驗拼湊而成的。探親時置身於

幾十個表親之間,我只能觀察與傾聽,試圖理解身為巴西人的意義。每次在裡約降落,在離開機場之後的某個時刻,我都會搖下計程車車窗,讓這座城市的潮濕空氣飄進車裡。那是我回到家的第一個訊號。在那些探親行程中,我都會盡情享受那種溫室般的氛圍,讓它灌入我的感官。 受夠了中東貧乏單調的景觀,看膩了沙、石與天空有限的色彩組合之後,我總是渴望再回到裡約。在這裡,青綠嫩芽從每個裂縫中冒出頭來,花瓣厚實的花朵終年盛開,放出鮮豔色彩與濃郁芬芳。街道擠滿人群,袒胸露乳的男男女女穿著各式短到不能再短的緊身服裝,踏著流暢的步伐,好似關節上滿了油。他們喋喋不休、放聲大笑,巴西葡萄牙語的圓潤母音如彈珠般脫口而出。 一整年的時

間,我身邊都圍繞著穿樸素單調的包裹式罩袍(chador)的穆斯林婦女,穿寬鬆的阿拉伯長袍(jalabiyah)的男性,巴西人外表的豐富多樣與輕鬆悠閒一開始總是令人震驚。這個地方的生活就發生在咫尺之間。這裡的公寓很小,住了太多親戚,炎熱的下午讓人喘不過氣,許多在其他地方屬於隱私的事情,在裡約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人們大大咧咧地公開接吻、喝酒、跳舞,甚至梳洗打扮。我習慣了穆斯林社會的高牆和端莊,而里約熱內盧人(他們被稱為Carioca——卡裡歐卡)看起來近乎淫蕩,卻又十足迷人。不過,我們的拜訪時間總是太短暫,我還來不及體會這個地方的本色,就又要前往機場了。 如今,這座因為私人原因而讓我魂牽夢縈的

城市,逐漸吸引了另一種目光;世界上的權力平衡現在開始轉向,使得新興國家多了一些發展空間。此時的巴西正處於歷史上的獨特時刻。它實行獨立的外交政策,強化與其他新興國家的關係,並要求在世界性的重要會議上發聲,包括在聯合國安理會取得常任理事國的席位。不過,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經濟。巴西的主要出口產品為鐵礦、大豆、糖、肉,而中國對這些資源的需求似乎永無止境。外資大舉湧入。隨著巴西人擺脫貧窮,他們也開始到國外採購各種商品,從爐子、汽車到飛機都有。突然間坐擁大量現金與信用,他們也開始在紐約和邁阿密大肆消費。在蕭條年代移民其他國家的那些人如今開始返鄉,導致工程師、建築師和會計師短缺,無法滿足市場需求。巴西正朝成

為世界第六大經濟體的目標邁進。 石油是這波繁榮經濟的重要一部分。一項龐大的新發現顯示,裡約外海180英里處的海底所蘊藏的石油,足以讓巴西的地緣政治等級更上一層樓。美聯社一名商業編輯將一份《華爾街日報》拿到我辦公桌上,大大的跨頁報導上寫著:巴西長期以來總是面臨能源難以自足的窘境,但是這次的發現可能讓該國躍升為一級的能源生產者,變成出口國——同時也成為公認的國際力量。 “上帝是巴西人。”盧拉在慶祝這項石油發現時如此表示。這句諺語傳達了巴西擁有的天然資源是何等豐富。 巴西當時已經被選為2014年世界盃足球賽的主辦國。如今又拿下2016奧運會的主辦權。他們的熱情極具感染力,連我在加利福尼亞都感覺

得到。可是,這一切代表什麼?客觀來看,整件事似乎像是一種理由充分的樂觀態度,有時又像是興奮到暈頭轉向。每天都有不少好消息傳來。幾個世代以來,巴西首次出現推動重大改革的財力與政治意願。世界盃和奧運會給了巴西尤其是裡約確切的期限,以及一長串的待辦事項;社會與經濟變化逐漸改變了景象以及人民的期望。 這是一項特殊的實驗。它的結果相當重要——不只是對於身為巴西人的我,對於身為記者的我亦是如此。都市亂象、貧窮、污染以及政府效率低下,這些並非裡約獨有的現象,發展中國家的其他大型都市一樣面臨這些挑戰。在接下來幾年的高壓嚴峻考驗中,裡約能夠找到獨創性的答案嗎?還是它會以無法預料的方式崩解? 巴西有一種說法,

用來形容純屬表面功夫的事物:para inglecirc;sver,意即“給英國人看的”。它源自英格蘭廢除奴隸制度,推動終止人口交易之後的那些年。巴西簽署一項國際條約,通過了承諾終止奴隸交易的法律,可是人口買賣還是持續進行。那些法律是給英國人看的——想給外國人留下好印象。如今接下來幾年的改變會只是“給英國人看的”,還是世人將看見一次直搗核心的徹底轉變,改革長久以來阻礙裡約進步的暴力與不平等?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只從新聞中看到。 我申請擔任美聯社的里約熱內盧特派記者,並順利獲得這項職務。三個星期之內,我租出了自己的公寓,賣掉汽車,送出藏書。2010年1月4日,我帶著一張前往巴西的單程機票來到三藩市

的聯合航空櫃檯辦理登機手續。經過21年,我終於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