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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蔣中正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高秉涵寫的 回家的路:高秉涵回憶錄 和尹玲的 那一傘的圓:尹玲散文選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九州 和釀出版所出版 。

國立臺南藝術大學 藝術史學系藝術史評與古物研究碩士班 黃猷欽所指導 黃晧程的 一元復始: 《中央日報》元旦節日的視覺文化研究1950-1985 (2020),提出清明節蔣中正關鍵因素是什麼,來自於《中央日報》、元旦、集體記憶、日常生活。

而第二篇論文國立政治大學 台灣文學研究所 崔末順所指導 翁智琦的 反共所繫之處: 冷戰前期臺港泰國民黨報紙副刊宣傳研究 (2019),提出因為有 文化冷戰、宣傳研究、副刊研究、國民黨報紙、反共文藝、區域研究的重點而找出了 清明節蔣中正的解答。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清明節蔣中正,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回家的路:高秉涵回憶錄

為了解決清明節蔣中正的問題,作者高秉涵 這樣論述:

“沒有長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張慧敏、孔立文撰寫的《回家的路(高秉涵回憶錄)》主人公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少年離家,一世鄉愁亂世游離嘗盡世間疾苦,漂落臺灣夜校苦讀學習改變命運。作為軍中法官,榮獲蔣中正與蔣經國父子頒發“忠勤勳章”;作為執業律師,馬英九親自為其頒發“傑出律師服務獎”。年近花甲開始奔波兩岸運送老兵骨灰回家,當選“2012感動中國年度人物”。   他情系鄉梓,心系家國,曾身穿律師袍站在“倒扁”前臺,攜妻子兒孫返鄉認祖尋根,公開發聲反對“台獨”。他就是臺灣老兵高秉涵,讓我們聽他講述自己的別樣人生。 張慧敏,女,祖籍山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電視劇編劇工作委

員會會員,北京市作家協會會員。1993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魯迅文學院第三屆高研班學員。發表文學作品多部,有作品獲“五個一工程獎”,解放軍文藝新作品獎,武警文藝獎等。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回家》等。多部小說轉讓影視改編版權。   孔立文,男,祖籍河北,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碩士,新疆作家協會會員。著有長篇小說《秋水長天》、中短篇集《守望天山》。曾榮獲“吳承恩文學藝術獎”、2007年度軍旅優秀文學作品獎、“武警文藝獎”、“伊犁文藝獎”等。電影劇本《天山不了情》獲第七屆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扶持青年優秀電影劇作計劃”。   高秉涵,1935年出生於山東菏澤。1949年,輾轉流落臺灣。經十年寒窗,於

1963年大學法律系畢業,旋即通過考試,入伍任職法官。十年後退伍,通過律師考試,即轉任執業律師,服務法律界逾五十年。二十幾年以來,他陸續將一百多位臺灣老兵的遺骨運回大陸原籍,並為家鄉募捐贊助文教事業。被央視評為2012年度“感動中國”十大人物。央視《看見》《面對面》、鳳凰衛視《冷暖人生》欄目都做過專題,國內眾多媒體報導。 序:未曾長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柴靜) 第一章 我的家世 一、姥爺與姥姥 二、爺爺和奶奶 三、父親和母親 四、姨媽和姨父 五、二姐和四姐 六、兩位共產黨姐姐 第二章 離家南下 一、最後的晚餐 二、一口糯米白糖飯 三、在父親的墳前 四、母親的最後叮嚀 五

、181旅541團 六、與共產黨的一面之交 七、讓人失望的邊營小學 八、生病的學生們 九、渡向瓜洲 十、被大鬍子醫生救了一命 十一、一件難忘的小棉襖 十二、我們被國軍拋棄了 第三章 逃亡路上 一、181師的學兵 二、潰散長江邊 三、冥冥中的天意 四、醫官的生離死別 五、生命在“嘩啦”聲中消失 六、土地廟驚魂 七、石陂的奶奶 八、溪水中消逝的楊醫官 九、建甌橋上的猶豫 十、兩條腿被燙傷了 十一、戴紅五星的解放軍衛生員 十二、白土鎮的阿娟媽媽 十三、難忘的田頭村 十四、廈門灘頭 十五、海上驚魂 第四章 初到臺灣 一、我是一個小逃兵 二、從高雄到臺北 三、以垃圾為食的日子 四、救我于苦難的孔伯伯 五

、改變命運的一次邂逅 六、我又當兵了 七、我的臺灣小朋友 八、那些溫暖的瞬間 九、苦讀中的“大插曲” 第五章 成家立業 一、考上軍法學校 二、在金門當法官 三、終生愧疚的一次宣判 四、在太武山中央坑道 五、違背長官意志 六、避免一起軍中冤案 七、粉紅色的軍法審判 八、我在臺灣有了一個家 九、走上律師生涯 十、一樁“冤案”引起的佳話 十一、為一位逆子作辯護 十二、可憐天下父母心 十三、三個孩子的不同成長之路 十四、出席世界法學大會 十五、站在“倒扁”最前臺 第六章 遊子回家 一、來自故鄉的泥土 二、我的第一封家書 三、四十八年後姐弟重聚 四、為了回家我們走上街頭 五、四十三年後遊子回家 六、組建

菏澤旅台同鄉會 七、首次組團返鄉 八、五十年後的同學聚會 九、父母合葬 十、心系家鄉教育 十一、母校百年校慶 十二、捐建家鄉小學 十三、接待訪台鄉親 第七章 送“老兵”回家 一、我與老兵結緣 二、走上送“老兵”回家的長路 三、孤守一夜風雨 四、骨灰壇的幾次歷險 五、在地願結連理枝 六、九十一歲母親等到的“兒子” 七、等待返鄉中離世的老兵 八、從新疆伊犁回來的兒子 九、七份公證書 十、撒在他鍾情的土地上 十一、把悲傷留給自己的老兵 十二、湮沒在茫茫歲月裡 十三、有一種情懷叫鄉愁 十四、誰人能懂遊子心 第八章 榮耀祖國 一、我成了小說的主人公 二、在呼和浩特路遇“熟人” 三、接受柴靜採訪 四、成了

“感動中國人物” 五、參加中央電視臺頒獎 六、清明節的祭奠 七、把獎盃捐給檔案館 八、兩首思鄉曲 九、做真實的自我 十、許個心願 十一、尋根消“獨”之旅 後記 附錄:高秉涵年譜簡編 未曾長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 柴靜 一 “我是踩著屍體上船的。”高秉涵說。 數萬人在廈門的海灘上等船,來了兩艘,每艘最多能裝一萬人。他十三歲,拖著一根棍子,瘸著腿站在人群裡,他不知道這是哪兒,也不知道要去哪兒,他離開山東老家逃難一年多了,他媽媽說,跟著人流走,要活下去。 天亮的時候登陸艇靠岸,人像海水一樣往上沖,剛開始沒有一個能進去,全都卡在門口,“擠不進去就往下踩呀,就這麼踩著人上滿了。”

他肩膀一沉,身後有個兵拿槍托往下拼命壓小孩子的肩膀,準備踩著他上船,一個軍官一槍把士兵從他肩上打下來,救了他,“我上了船兩隻腳都沒有鞋子了,鞋子老早就掉了,踩的都是人,都沒有走路,是被推上去了。你不走都不行。” 船要關門,門還卡著很多人,關的時候,有的人從頸部一下切掉了,有的人是切斷一條腿。比起那個場面,孩子更害怕的是聲音——船剛剛離開岸,沒有上船的人喊的聲音,“那就是鬼叫一樣,大聲叫。聽不清楚,都在叫。” 有些沒上船的兵,拿著槍就對著船上的人打,機槍打過來,甲板上的人死了一大片,都是血。一個炮彈落到船上,又死了一大群人,如果是大炮彈,船就會沉了。 他躲在船艙的廁所裡,裡面擠了七八個人

,“站的地方動都不能動啊,就是這樣到臺灣來了。” 這是1949年,最後一艘開往臺灣的登陸艇。 二 高秉涵的外祖父叫宋紹唐,清末最後一批公費留學生,在日本追隨孫中山加入同盟會,是資深的國民黨元老派,後任東昌府知府。 高秉涵的母親叫宋書玉,與丈夫在山東菏澤農村創辦新式小學,發展鄉村教育。1948年,內戰激烈,一個家庭就此分崩,高秉涵的父親是學校校長,在地方衝突中被槍殺,姐姐失蹤,後來才知道是去了延安,“我父親死的時候,我大姐正在高喊口號,毛澤東給她頒獎,她是模範女青年。” 母親擔心十三歲的兒子安危,在他包袱裡放了二十塊袁大頭,一根父親死亡時身上的繩索,一張初中新生入學證明,命他在父親墳前磕了三

個頭後,讓他離開家,去投奔設在南京的流亡學校。 母親送他到東關外上車,馬車上是木板,兩個車輪是汽車胎,一二十個同學,都坐在自己行李包袱上。上了車天就亮了,母親怕他記不住,擰了一下兒子的耳朵,“跟著帽子上有太陽的部隊走,他們回來你才能回來,如果你早回來,就跟你父親一樣了,知道了麼?” 9月石榴剛熟,姥姥摘了一顆,塞在他手裡,大石榴已經熟得裂開了口,小孩子看著鮮紅晶亮的榴籽,忍不住低頭吃了一把。這一口的工夫,同學推他:“你媽喊你。” 他一扭頭,車已經拐過彎,他媽再也看不到了。 七十七歲的高秉涵說:“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吃石榴。” 三 他把褲腳卷起來,小腿上全是黑色的傷疤,他一生不能穿短褲,沒有

進過泳池。 知道是陳年的疤痕了,但我還是不敢來回摸,只把手輕蓋在上面,上面沒有肉,只是一塊一塊黑色的皮。 他微笑,“都被蟲子吃完了。” 六十年前,南京學校解散,學生們一哄而散,他無處可去,不敢返家,跟著人流走,走了兩千多公里,七個省。稻田裡也全是人,汽車、騾馬、傷兵、難民……軍隊紮營做飯時,他扯一片芭蕉葉,窩一點粥喝。前面排著兩個士兵,剛盛的熱粥,突然有人喊“共匪來了”,第一個士兵荒促轉身,一缸熱粥全潑在他腿上;第二個士兵磕在他身上,手裡的粥又潑了上去。沒人顧得上,他自己也只能跟著逃。 深山裡面慢慢就落下了他一個人,部隊都走過去了,難民都走過去了。他一個人走,下著小雨,山上猴子野豬叫,他拿著

個木棍,披著個蓑衣,都是棕葉做的,腿已經腫得爬滿蛆蟲了,沒有鞋子,拿破布在腳上裹。雨越下越大,伸拳不見五指的晚上,有一個土地廟,他就到裡面摸摸,一踢有人在睡覺,他往邊上一躺就睡了。 第二天,天還不太亮,山老鼠在他身上跑。他醒了以後,看到山老鼠在吃躺在他旁邊的人的耳朵,那是一個人的屍體。 他再往前走,遇到一個兵,背著個紅十字的包,高山邊是懸崖,彎彎的路上有水流,“他拉著我,說小朋友過來,拉著我腿就沖,我把你蟲子沖掉,沖完以後,他就給我用救急包把我包住。我就仔細看他的帽子,是個星星,是共產黨。” 一個禮拜後,傷口流的膿,加上人的溫度,救急包都變成打石膏的盔甲了,硬殼揭不開,他又遇到一個帽子上有

太陽的士兵,用刺刀給他挑開,裡面都腐爛了。 我問他,這一路上你想起你媽麼? 他說,不想,只想活著。我活著,就是為了她。 四 他跟著兩百多萬人遷徙到了臺灣,一個自給自足的農業小島湧進這麼多人,無可安置。沒人顧上他的死活,他睡在火車站的凳子上,一瘸一拐地和野狗在垃圾堆裡搶吃的,群狗欺負小孩,他要趁一隻狗落單時,才能把它從西瓜皮邊上趕走。 他說:“那時候沒有將來呀。我怎麼活,今天怎麼活,明天怎麼活都不知道呀。”他看著我:“你能不能體會我那時候?那時候真的是沒有明天了。” 我只能無力地說:“我能聽明白,可是我體會不到……” 他搖搖頭,這次是自言自語:“沒有明天了。” 他能夠生存,是因為他媽在包袱裡

放進去的初中新生錄取證明。 那是一張棉紙,他遞給我讓我摸,稀軟綿薄,居然沒有破損。逃難中他把所有的家當都丟了,有一次扒上了軍車,車上的軍官讓士兵把他扔下去,士兵說,現在是石子路,扔下去小孩子就死了。等到過河的時候,兩個人把他推了下去,他掉下水,全身都濕透了,但這張棉紙居然後來一直完整無缺,他怎麼也記不起來,想不明白。 靠著這張紙,高秉涵在鐵路局當小販的時候,才有機會半工半讀,完成了六年中學教育。後來,他考上臺灣“國防管理學院”的法律系,1963年畢業後被派往金門任審判員。 我問:“您剛到臺灣生活那麼孤獨的時候,逢年過節怎麼過?” “大年初一早晨,天不亮我就到山上去了,一個人。大聲哭,對著淡

水河口對著大陸痛哭一場。我平常不掉淚,掉淚是弱者,所以我不掉淚,我就大聲叫。” “叫什麼?” “叫娘,大聲喊娘,娘,我想你。” 他一直說普通話,只有說這句時,還是濃重的山東口音。 五 他審的第一個案子是金門逃兵案,一個姓鄭的士兵在值崗時冒險抱一隻輪胎穿越金門海峽想遊回廈門的家。第二天一早終於登了岸,舉起雙手對走過來的持槍者說:“不要殺我,我是回來看我媽的”,他不知道他遊了一夜,海水回流,自己又被沖回了金門。 這個逃兵當年並不是軍人,他是廈門漁民,出門給半身不遂的母親抓藥時被強抓入伍的。僅在1950年,舟山撤退的四天,為了補充兵力,國民黨軍隊從舟山一地帶走一萬三千人,岱山兩萬多人口中,帶走四

千人。明知危險,這個被強征入伍的漁民還是要逃亡,因為他駐崗的地方,天氣晴好時能看到自家村莊的屋頂。 按照當時臺灣“陸海空軍刑法”第九十七條,他被判處死刑。 我問高秉涵:“你給這個人下死亡裁決的時候,你有沒有在內心問過自己,假如換作你在他那個位置,你會怎麼樣?” 他想都沒有想,“我比他還逃得快,還逃得早。” 姓鄭的士兵對他講,希望能夠早一點被槍斃,“他說早一點槍斃,他說他的靈魂可以去看他媽了。” 臨刑前,有一個細節,高秉涵從沒跟任何人講過,因為每次想起,都內心刺痛難忍。 “臨槍斃以前我叫士兵給他準備了肉,準備一盤菜,準備一大瓶高粱酒,我說很快你就要走了,你吃一點吧。他說我吃不下,我就拍拍他

的頭,說把這個酒喝下去。他看看我,咕咚咕咚就喝了,喝了以後馬上要槍斃了,叫我離開。我說等一下。” 他說到這兒,難過得說不出話,用手扶著頭。 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為什麼呢……因為還有幾秒就要槍斃他了,我怕酒還沒有發揮作用,我希望他不要太痛苦,因為高粱酒很濃,喝下去以後幾分鐘大概就醉了。我就用‘等一下’三個字使他減少痛苦。” 說到“等一下”,他捂著臉,下頷無聲地抖動。等慢慢平靜下來了,他說兩岸開放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廈門,想能找到這個逃兵的母親,替這個逃兵行孝。但那位母親和那所房子,早已不在。 六 1979年,高秉涵去國外開會,有大陸代表與會,他寫了家信,想請他們轉交又不敢,“當時要

求我們六不,不接觸,不交流,不拍照……而且一起出去的人要你監視我,我監視你。”日後這封信還是委託同學,經由英國,到美國,終於寄到:山東菏澤,西北三十五裡路,小高莊,宋書玉。信中寫道:“娘,這麼幾十年,我還有這個毅力,還要活著,就是為了最後能夠活著見你一面,娘,你要等我活著回來。” 第二年5月12日,高秉涵收到來自故鄉的第一封家書。他的信到的時候,媽媽已經去世一年了。弟弟說:“自從你離開家以後,我們家裡幾乎沒有笑聲。除夕晚上這一餐,媽媽幾乎沒吃過飯。都是淚流滿面,在媽媽旁邊,餐桌上放一個碗放一雙筷子,留給你,‘春生,不管你活著沒活著,過年了,你就陪媽媽再吃一餐吧。’” 媽媽去世後,在她枕頭底

下發現兩件東西,一個是他幼年的小照片,一個是當年為他做的小棉襖。 當年給高秉涵做這件小棉襖時,母親常哼唱的旋律,高秉涵唱給我聽:“冷風兮兮,冷雨淒淒,流浪的人兒需寒衣。” “你怎麼老記得這幾句呢?”我問。 “我需要寒衣,我需要媽媽,寒衣就是代表媽媽是不是?冷雨、冷風代表大時代洪流衝擊,衝擊著。我需要溫暖,需要媽媽。” 這個快八十歲的老人,說“媽媽”時,是娃娃才有的聲調。 七 沒有了母親,高秉涵能夠寄託的只有故土,他說:“原來蔣介石總說要反攻大陸,後來看著看著沒有希望了”,他覺得永遠也回不去了,就在臺灣結婚生子。結婚的條件是找一個“鐵飯碗”,我不明其意,他說:“那個時候怕有戰爭,我隨時會死,

要找一個有工作的女人,可以獨自把孩子帶大。”他寫了十五本日記留給後代,記述他童年印象中的萬事萬物:白馬尿、小茅草,羊角蜜、白兔最喜歡吃的花、隔壁二狗爺家的黑狗,門口槐樹上的喜鵲,童年最好的夥伴糞叉子——之所以叫糞叉子,因為他最愛偷吃桑椹,一臉的蜜汁,風一刮一臉土就糊上了,總有蒼蠅圍著烏黑的嘴轉,被奶奶打得雞飛狗跳…… 日記被同鄉們翻得都快散了,後來毀於洪水。去往臺灣的老鄉,很多沒有受教育,沒有工作技能,也沒有娶妻生子,有幾位開了“北方饅頭店”或是“河南牛肉麵”,靠一點鄉土滋味,就這麼生存。 上世紀80年代初,曾有一位已經移民阿根廷的菏澤老鄉回鄉探親,路經臺灣,帶了一些家鄉的泥土和小吃來。三

公斤的土,分給一百多個菏澤老鄉,只能一家一調羹,高秉涵怕小偷“不識貨”把“寶貝”偷走,就把一半土拿塑膠布包起來鎖到保險箱裡,另一半分七次沖水喝下。“水是從我嘴裡面進去了,但是水一刹那之間又從我眼裡出來了。掉的淚何止七杯呀。元朝有一個作曲家,說‘斷腸人在天涯’。只有真正流浪在外,無歸期的人才會斷腸。” 二十八年了,在他家冰箱裡,還放著那包山東的芝麻糖,和一包袋裝的胡辣湯。他捨不得吃,孩子不願意吃,都已經硬結成塊了。 八 1987年10月15日,臺灣當局宣佈開放臺灣居民到大陸探親。1991年5月高秉涵回到故鄉,在村口,他一個人呆了半個小時,走不進去,“我怕,怕進去。那種心情,用文字沒辦法形容,

近鄉情更怯,老祖宗真是偉大,那真是形容到家了。” 村口一個老人就問,先生你找誰呀,他說:“我找高春生。” 那是他的小名。 “哎呀,高春生他死了好多年了,幾十年前就死到外地了。” 這時他才認出,說話的人是他童年的玩伴,他問“糞叉子”還在嗎?過一會遠遠看著有人拄著拐棍一點一頓來了,喊“春生哥”,他摟住已經鬢髮皆白的童年玩伴,說“糞叉子,我不嫌你臭”,兩個老人笑淚交加。 家裡的房子都不在了,親人也都已經離開了村莊。他看到老樹猶在,拉了一把樹上的榆錢,晶綠的銅錢一樣,只有口中這一點新鮮的苦澀滋味沒變。這個十三歲離家,年過花甲的老人,終於站在母親的墓前,大哭一場。 我問:“她當年希望你活下來,後

來你已經可以生存了,你覺得母親對你的希望是什麼?” “我想她當年一個大家庭的女兒,去農村教書,是希望讓黑暗的地方有一點光,那她對我的希望也是一樣。我認為不要恨,因為這個大時代不是讓我痛哭流涕嗎,讓我遍體鱗傷嗎?那我既然是已經活下來了,我已經沖上岸來了,我這一生要發一點光呀,我要使這個死的人減少一點痛苦,不能恨呀。” 他是同鄉會會長,當了律師,年紀最小,老友一個個逝去,死前說“如果反攻大陸成功”,希望他把自己骨灰歸鄉。從1992年開始,他把這些故人的骨灰從花蓮公墓一個個接回,有次遇到大颱風下不了山,他抱著骨灰在公墓四面漏風的亭子裡蹲一夜,“沒事,真有鬼,他會幫我打”,第二天被直升機救回。

骨灰罐是大理石的,一個七八斤重,而他的體重只有四十四公斤,一次最多帶兩隻,放在拉杆箱裡,上飛機運回大陸。安檢人員以為他運的是毒品,要他開箱檢驗,他次次都要解釋。 有的骨灰一時運不回去,他就放在辦公室;辦公室放不下,就帶回家。家人有顧忌,他把骨灰搬去地下室,母親的遺物也放在那裡,他放張小床和書桌,住在那裡,寫字畫畫,陪著他們,有時候跟他們說說話。夢裡見到,醒了,再閉上眼,想再回到夢裡去——那裡是最相親的人。 九 送回大陸的骨灰,很多已經沒有逝者親人認領。他找到村子的大槐樹或者玉米田,一邊撒,一邊跟他們說話:“我把你交在這兒啦,落了土,你安心吧。” 邊上村裡人說,這老頭,神經兮兮。 我問:“這

點念想就那麼重要嗎?” “在我們來說,沒有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因為我們流浪過,曾長夜痛哭過。所以我們的人生跟一般人感覺不太一樣,也是心靈的一個歸依吧。” 他為長孫女取名佑萱,庇佑母親之意,小孫女取名佑菏,如果還有小孫女出生,想叫佑華。我問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有家國的情懷,他說,“就等於一隻小狗,來了一個新家,裡面有電器設備冷氣,很漂亮一個狗窩,你放心,到晚上那只狗他要去它原來的窩。為什麼?他聞聞味道,那個不是他的味道。” 他說,“家國,就是一個人的窩。” 十 一期節目從始到終,有無數的事情,讓我常想起高先生的話:“不要問值得不值得,價值觀的事是沒有辦法討論的,只是直覺。我母親的老

花眼鏡已經快風化了,值得嗎?那是我的寶。” 這個片子的結尾,他把母親用過的藍綠鑲金的胸針,滴玉小耳環,已經風化的眼鏡,用來搗蒜的小缽子,都裝在小盒子裡,留在身邊。他用手輕輕觸著胸針上面的青鏽,怕蹭掉。 地下室的側牆上,母親穿過的湖藍色綢衣,一直掛在牆上,衣襟胸口處有當年留下的一粒斑點,他連洗都不捨得,怕丟掉一根絲。 他說:“我是每天,每天都到地下室用頭頂頂我母親那個衣服,這樣等於在她懷裡一樣,因為我現在已經快八十歲的人了,還是像小孩兒一樣。” 老范把羅大佑的《鄉愁四韻》放在這裡,一聲歎息後唱出:“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母親一樣的臘梅香,母親的芬芳是鄉愁的芬芳,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

…” 很多事不用問值不值得,只用問,它對你來說,是不是有如珍寶。

一元復始: 《中央日報》元旦節日的視覺文化研究1950-1985

為了解決清明節蔣中正的問題,作者黃晧程 這樣論述:

  時至今日,元旦已成為社會大眾習以為常的國定假日,關於中華民國元旦的歷史,可追溯至1912年的政令,內容為廢除傳統農曆,改用西方曆法,以便與國際社會接軌。此外,臺灣自日治時期開始,已有於同日慶祝「日本新年」的習慣,故戒嚴時期的元旦,一方面具備撤退來臺的國民政府試圖操作的國家認同,另一方面則是當時臺灣社會早已形成的常民生活。  本文欲探究戒嚴時期具濃厚黨治色彩,作為內部宣傳工具的《中央日報》,於每年元旦時所刊載之新聞與特刊首先去分析:名人題字、政治漫畫與元旦畫刊等視覺元素反映的國家形象,其次是從專題照片之主題思考其所形塑的集體記憶,繼而探討政策方針與文化延續影響下的元旦活動,最後進行元旦屬於

「日常」還是「非日常」文化的辯證。

那一傘的圓:尹玲散文選

為了解決清明節蔣中正的問題,作者尹玲 這樣論述:

  傘的圓已將眼前的路遮住,幾乎是摸索回到宿舍的寢室,桌上擺著兩封西貢來的信,欣喜再沒有前些時濃,思念離情已麻木,麻木的一如在硝煙的瀰漫下戀愛與生存,砲彈早已失卻原始的意義,儘管開花吧!只要我們的頭顱不開花。   詩人尹玲歷經越戰,與家人生離死別,一生流轉於西貢、台北、巴黎、威尼斯、伊斯坦堡、敘利亞各地。一次次的離散,是出走,也是回歸;是尋覓,也是遺忘。本書收錄她數十年來累積的文章,留下時代的印記,也留下一部以文字見證大歷史的重量級散文選。對於尹玲,或許最後一如洪淑苓所言:「只有文字是她所屬的國度。」 本書特色   1.詩人蕭蕭、學者洪淑苓專序推薦   2.尹玲重量

級散文選,以文字見證大歷史,與您分享走過越戰的人生記憶

反共所繫之處: 冷戰前期臺港泰國民黨報紙副刊宣傳研究

為了解決清明節蔣中正的問題,作者翁智琦 這樣論述:

本文作為文化冷戰史的研究,透過檢視冷戰前期(1950-1971)的國民黨報紙副刊,討論臺灣《中央日報》、香港《香港時報》以及泰國《世界日報》在這段期間反映了何種反共宣傳修辭。宣傳作為隱蔽的修辭,本文試圖探究的便是它所繫之處。本文題目「反共所繫之處」,參考自法國歷史學家皮耶・諾哈(Pierre Nora,1931-)的《記憶所繫之處》(Les Lieux de memorie)一書。書名原文Lieu,字義為地方、場所,它並非一個具有具體空間與地點的「地方」,它可以是地理上的地方,也能是各種意義上的「地方」。諾哈對法國史上的各種「地方」如何被述說的思考,提供本文在理解「反共」如何被生產、建構、傳

承,進而影響當今社會的觀察。反共究竟如何被記憶,並且持續地再利用?反共作為冷戰記憶,它又是以何種姿態被維繫在各種「地方」?反共雖看似一種立場明顯的政治主張,然而它的內容有其複雜與曖昧不明之處,這些又該如何感受?本文好奇的是,戰後的國民黨政府如何接受美國的文化冷戰宣傳,並與美國介入政局的舉措產生抗拒、協商的關係,使得國民黨政府的反共政策在臺灣、香港以及泰國有著因地制宜的在地性,是本文的討論目標。具體而言,本文以「冷戰」以及「反共」兩個面向切入,希望跳脫傳統文化冷戰史以美、蘇為中心的研究,而是以受援助國如何回應美援為焦點。因此,本文關注報紙副刊如何透過節慶以製造愛國的修辭,而國民黨政府與美國又是如

何在副刊中共構一場又一場的宣傳戰。